我很早就注意童乃寿这位山水画家,并且一直关注他的不断进步和不断提高。尽管我与他交往不多交谈更少,但我深知他是个很有艺术潜质的人。他又那么勤于钻研、勇于探索,那么广泛地吸收营养,那么刻苦地深入生活,那么深情地亲近自然,亲近他所曾涉足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我一直在想,童乃寿必定会成为一个令人刮目相看的优秀画家。 我不得不佩服我自己的眼力,乃寿果然很快就出手不凡,而且愈来愈显出他的不同凡响。 如今,乃寿的山水画作显然已具有他自己的鲜明个性,显然已具有一种迥然不同于任何一个山水画家的乃寿面貌,乃寿风采。 这种乃寿面貌乃寿风采,不仅在于他常有不同于别人的构图,不同于别人的笔墨与色彩的运用,更重要的是,他的许多作品既画出了山水的形色、神韵与气势,而且画出了众多画家所忽略了的或表现不了的山水的风骨与肌理。并通过形色神韵气势风骨肌理的统一,显示出了山水的丰厚深邃和一种或外露或内蕴的蓬蓬勃勃的生机以及沁人心脾的静谧清灵的气息。 乃寿对于山水,感受特深的还显然是山水整体的意境,他所创造出来和让人们特能感受到的也正是山水的这种整体的意境。但他所创造出来并让人们感受到的这种山水的整体的意境显然已是乃寿的心灵熔铸过了的。因此,这种整体意境就不仅仅反映出了客体形神气韵风骨肌理的美,而且还具有乃寿这个主体的思想感情的美以及他所熟练地掌握的笔墨技巧的美。整体看来是一种有如乃寿的人品的朴质而又细腻、厚实而又灵动的美。 乃寿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曾经听过我一次有关绘画美学的讲演。他当即把我对他触动最大的一段话记下,随后又用宣纸写出装裱了起来。这段话是:杰出的画家常常是以“强烈的气质,带着好奇心,冒着一切风险,去推翻一切陈旧的偏见,运用与众不同的技巧去表现独特的自我艺术感知”。乃寿似乎特别牢记和认真实践了我的这一段话,并特别在表现他所独特感知的山水的肌理与整体意境方面下了大功夫。因而他果然与众不同地成功了。而且是很出色的成功。 乃寿是个富有情感的人,他永远记住在他成长过程中与前进道路上每一个曾经教导过、提携过、帮助过、甚至仅仅是无意中点拨过他的人。他至今还念念不忘这些人,甚至最早的一个启蒙老师柳远宏,他也一直心怀感激地牢记不忘。一点也不像有的人那样,一当攀上了高枝便忙不迭地踢开了垫脚石。 一个对人有情有义,对山水树木也有情有义的人,他心中总是充满着爱的。当他怀着满腔爱意去描绘万事万物,他所创造的作品当然不可能不动人,人们当然也就不可能不怀着满腔爱意去欣赏这样的作品。 尽管乃寿已经大成,但我对乃寿这个仍大有艺术潜力的画家还怀着更大的期望。如果他像齐白石、黄宾虹那么长寿,甚至活的比他们更长。我坚信,乃寿一定还会有更大的成就,更令人吃惊的成就。 戊子年十二月初九于合肥琥珀山庄红尘绿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