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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与现代的双向建构

           ---谈龚艺岚的中国人物画艺术

俞剑望

 

    在当代,中国传统人物画得到了发展,在建构模式上大致秉承以下三种特征:其一充分吸收外国的同类艺术画种的表现形式,尤其是素描、光影、速写的综合运用,以写实的路子来客观真实地表现现实生活;其二以传统精神为旨归,努力继承中国传统绘画的笔情墨趣,在图式上力求以表现东方古典的美学空灵与内秀,强调“天人合一”的哲理性追求;其三则是在传统中国画的基础上,用画家自己对生活的理解,结合外国现代派的技法和艺术主张,在图式上注重个性情感与意念的展示。安徽画家龚艺岚的中国人物画艺术就是对上述三种建构模式的完美融合,从他的画中,写实有之,笔墨有之,思想与哲理的深度亦有之,不能说他完全从属于哪种建构模式,但从笔墨和图式的完美结合中让我们看到了一种传统与现代的双向建构之美。

  

    在安徽美术界,龚艺岚可谓是一位传统功力深厚,才情满蕴,出道早而倍受美术界关注的人物。据《中国美术年鉴》第554页这样介绍:龚艺岚,1931年生,安徽合肥人,1949年于皖北文教处为新解放区的教科书画插图。后入皖北文艺干部学校美术科,1951年毕业,在安徽省文化局美工室工作。继入中央美术学院华东分院中国画系,师从潘天寿、邓白、李震坚、周昌谷等人。1958年毕业后任《安徽日报》美编,美术组副组长,主任编辑。系中国美协会员,安徽美协理事,黄山画会常务理事。善人物画,作品入编《中华人民共和国画集》、《现代人物画集》《毛主席纪念堂珍藏画集》等。   

    打开龚艺岚的中国人物画作品集,首先一股强烈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使人犹如进入了美的仙境。那纤纤玉女,那飘拂的裙带,那如诗般的美艳神情,尽在他的画中生活着,显示着一种清丽秀润,哀怨多情的崇高和雅致。龚艺岚的中国人物画作品从题材表现上分为古典和现代两种类型,从技法表现上又以写意和工笔两种表达形式。确切地说,他的前期画作与绝大多数的画家一样,都是为宣传社会主义革命的需要而作的一些反映那个时代的历史画面。如那幅入选1958年于莫斯科举办的社会主义国家造型艺术展的《大战河港》一画中,画家以宏阔的构图,充分展现了建国之初,人民群众构筑的那条决战河港的精神防线和自告奋勇的战斗勇气。在这幅画里,画家把一大群人物放置在大河港畔,画面以一块巨岩为主体,巨岩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但人们与这自然的恶劣环境战斗的决心与行动始终没有停息,他们或拉干,或挑担,或刨地,战斗的热情是那么的高涨,那迎风飘扬的红旗更给这幅画作以一颗晶亮的闪光点,也是这个时代的历史标签。人物只是一种重大主题的陪衬。

    同样的情况也体现在〈山深春早〉这一作品之中,在构图上,画家依旧用平远式进行,把一大群早早出发去劳作的人群置身于山水的画面中,青山绿水,云烟空壑,自然环境自然美丽可人,较之〈大战河港〉,画家在这幅画中的人物形象已经向主体的势头迈进,用工笔勾勒并填彩敷色,个个人物洋溢着春的气息,展示了劳动人们热爱生活劳动的主题。如果说,〈山深春早〉还是以山水作为主画面,很难确定画家到底以何种形式来表现生活内容的话,那么〈白兰花〉已经通过以人物画的形式来表现得到了定夺。画面塑造了形形色色的女人形象,为了尽情刻画人物的形象,画家在用色上可谓煞费苦心,赤橙青黄蓝靛紫,加上中国画中的黑白对比色的融合运用,产生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每一个人物画家均给了每一种体貌特征,幼女、少女、女青年、妇女个个都有美的体态,白兰花出现在画面的正中,恰好给了这幅画以美的主题,实际上画家通过女人们的美貌展示,表达了画家对国家粉碎“四人帮”后出现的欣欣向荣的社会精神风貌的赞美之情,白兰花实际上就是美的象征和青春的昭示。

    在龚艺岚现实题材的画作中,画家着力以渲染一种风情意趣,那采兰村姑,那绣花湘女,那背桶的藏女,那面对生活恍然如梦的姑娘,画家抓住对人物神情一瞬间的捕捉,尤其是她们的眼神,或欣喜,或憧憬,或凝神,都在一一的细致刻画中深切地表现了出来。如同样表现这种风情生活的画作《南国风情》中,画家让一个青春美少女置身于芭蕉叶下,并且在亭亭玉立的身上放置了一担沉甸甸的花草,姑娘的发髻上也同样插上了一朵花,显得风韵卓著,其实画家在这幅画中同样给了我们一种对纯化的自然之美的追求,浓浓的地域风情,透露出一派天真与烂漫,可谓清丽洒脱。

         如果说现实题材是画家展示现实生活,挖掘生活之中的幸福之美,而更大意义上是为时代记录这个世上这个时间段里所拥有的一切,相对于表现现实的真实的话,那么古典题材的人物画作则是画家心智的开启,把这种对人生的美定格在历史的晴空丽日之下,东方古典的美丽的范畴之中。在这一题材的画作中,《丽人行》和《暗香浮动月黄昏》这两幅作品可谓是经典之作,颇具代表性。在《丽人行》中,画家没有表现宏大的场面,而是把杨贵妃放置在画面的中央,旁边一侧一背的两个宫女相陪,全画除了两个宫女一人手中提一只花篮一人手中拿一支树条外几乎找不到另一处陪衬之物,也许这是画家睿智的表现,从中也可以看出龚先生对画面的构思是动过一番脑筋的。《丽人行》的主题中国画家已经有很多画过这一历史题材的画了,象傅抱石、程十发、范曾等大家也都表现过这一题材,从他们的构图上看,几乎都是宏阔的画面,如果再在场面的展示上一大气派的话,那么千人一面的雷同就会出现,画作也只能是历史场景的简单“代言”,而龚艺岚没有作这样相同的构图,而是独辟契径,则是把所有的陪衬集中对两个宫女的身上,一前一后,紧紧地靠着贵妃。画家把重点放在对人物形象的刻画上,遒劲的线条,匀称的墨色,艳而不俗的敷彩,把这样三个国色天香的美女勾勒得光彩照人、妩媚生动。可见画家体现在传统上的功力是非同一般的,不愧为从浙派人物画重镇的华东美院里熔炼出来的,无论从构思上还是技巧的表现上达到了中国画艺术的沉淀之美,这也是画家留给我们的重要启示。《春归何处》也是这种完美主宰下的产物。而《暗香浮动月黄昏》把这种美深深地藏了进去,在一片梅园之中,次第开放的梅花衬着美如天仙的女子,圆月素淡地照着大地,发散着一片朦胧与抒情的爱意,翩翩的裙带载着少女满怀的希望,全画疏密有度,那女子远去的背影留给观者的即是无尽的遐想,陶醉在画家笔下的这片诗意的家园之中,确切地说是精神的栖居之所,灵魂的伊甸园。

    龚艺岚是一位很有正义感的中国人物画家,在他的众多古题材的画中,他以表现品格高尚,有名族气节的正面人物为主,如《万里边城远》中的王昭君,《一树梅前一放翁》中的陆游以及《大江东去》中的苏轼,无不在他的神奇的画笔之下表现得生动而又传神形象,画面气韵生动,画家注重骨法用笔,体现了东方哲学下的一种“天人合一”的思想,把中国画的精髓得到了淋漓尽致地喷泻。

    为了更好地超越自己,画家也在传统继承的基础上进行进一步的吸收和创新。他在传统画作中合理运用西方油画中的光营艺术效果的表达,并且在图式上也尝试似与不似,不似而似的美学理想。在他的心中,他想建构一种东方与西方两种艺术的完美融合,他想尽力完成一种传统与现代的双向建构。画作《睡莲》就是这种理想追求的明证。在这幅画走作中,画家构筑了一处粼粼的水光之中,青黛的莲叶之上衬托着的娇娜入梦的青春美人体,莲叶却已经经过了一番图案变形,在它的周边涂上了今灿灿的一片金色,凸现出一派绮丽而又浪漫的气氛,简直美不胜收。《月光柔似水》中人体的周边透出来的一片亮色,更象是油画的艺术效果,但那种东方式的神韵而在油画的表现之中是不可能出现的,这是龚艺岚的成功,更是中国画的成功。

    作品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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