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于书法艺术
要想知道什么是书法艺术,就要先弄清什么是艺术。那么什么是艺术呢?答曰:艺术是用最简单的元素进行组织搭配成具有最丰富变化,对比辨证统一,作用于人的感官与心灵的表现形式。如音乐艺术是七个音符作元素进行组合、搭配,构成世界上所有的乐章。绘画艺术的元素是点、线、面、黑、白、灰、红、黄、蓝。点、线、面构成线描艺术;黑、白、灰、则构成黑白画艺术;红、黄、蓝构成色彩绘画艺术。世界上所有的绘画作品都是由上面说的元素构成的。老子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即是这个道理。舞蹈则是由走、跑、跳、扭四个元素构成世界上所有的舞蹈艺术作品。可能有人要问:电影是什么艺术?答:电影是上面谈到的艺术的复合艺术。
在明确什么是艺术的前提下,理解什么是书法艺术就容易多了。“书法艺术”就是用古人说的“永”字八法中的八个点、划作为元素进行组织、搭配成具有丰富变化、辨证统一,作用与人的感官与心灵的表现形式。
二、关于书法的“法度”与“精微”问题
所谓“法度”,就是指书法书写过程中应当遵循的方法、法规与限度,如“万毫齐力”,“无垂不缩、无往不收”,“一波三折”和“永”字八法中的八个点、划的写法等即为“法度”。其中的“一波三折”很有意味,即书法中写一个点,也都需要在用笔上有两个来回,三个弯度,这与戏剧唱腔中的“一唱三叹”,台步中的“一步三摇”异曲同工。艺术须要迭宕曲折,才富有美感。
宋米芾有诗云:“已矣此生为此困,有中能主手不随,谁云心存笔乃到,天公自是秘精微。”这是说书法中的玄妙之处都秘藏在精微的地方。古人所说“精微”、“精奥”、“玄微”都是一个意思。古人说的“入精微:就是严格的进入“法度”,也是已故书家葛介屏老先生经常说的“过清”、出锋时的“松针”、“猴毛”等,再进一步“精微”即是书法中的文化内涵与哲理意蕴。老子说:“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即在于此,走入门内就是人们常说的“堂奥”。
三、今人书法与古人法书之差距
近年来经常有人问我:“张老师,我们看今人的书法与古人的书法就是不一样,请问差别在哪里?”我认为古人注重法度,入精微,时时、处处、时时都在法度外求帅意,舞之蹈之,误把草率当天趣。古人多真率之意,今人多草率之嫌,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差距就在这里。
四、书法中何为“俗”?何为“雅”?
上面提到的误把草率当天趣者“俗”。东坡题王逸少帖诗中有云“犹如市娼抹青红,妖歌曼舞炫儿童”,这是扭捏作态之“俗”。我以为“真则雅,假则俗”。所谓“真”者包括真性、真情、真意、真切、认真等,总之真诚真实最动人、感人,也就最雅最美。宋米颠拜石,因为石头最真。人们喜欢养宠物如狗、猫、等,因为猫、狗最真实可爱。宋黄山谷云“大丈夫百事可为,唯不可俗,俗乃不可医也。”齐白石题画诗“宰相归田,襄中无钱,宁可为盗,不可伤廉。”即说大丈夫可以当盗贼,但不可以虚伪,又当婊子,又立牌坊。